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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野狐狸日记·小白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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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被迫爬了半夜的树,还不能拒绝。
  
  她心累。
  
  虽然散了部分元气,妖树却神采奕奕的,他熟练将琳琅抱在怀里,想了想,学着其他公狐狸那样,舔了她脸一把,表示亲近。
  
  种类不同怎么了,身为得道成仙的大妖,胸怀要广阔!
  
  配合一点,不,不还是能跨种类的嘛。
  
  辜枕月强行扭过了脖子,瓮声瓮气地说,“为了让你这只臭狐狸快点好起来还债,日后,日后,你要学会自己爬树,别什么事都要小爷来!妖,也是要平等的!”
  
  琳琅:“……”
  
  纯情道爷余光瞥见这只臭狐狸一言难尽的脸色,额头不满撞了她一下,“怎么,你不服气啊?”
  
  枝桠盈满了天风,女子的黑发钻进了他松松敞开的衣襟里。
  
  很痒。
  
  她斜斜靠着,眉眼勾了一抹月光。
  
  他的耳根子又烧了起来,咳嗽一声,嘴上怪罪道,“你看你,没有爷可怎么办,头发都缠在树枝上了。”
  
  虽然融入了人间世家的生活,辜不负依然保留了妖的习性,多疑而警觉,从不让侍女近身伺候,他平日里的束发穿衣都是自己来的。
  
  给狐狸束发,也是头一回。
  
  这可难倒辜不负了。
  
  他笨拙挽着琳琅的发,试图像外边的那些女子一样,往头上堆个小山包,他堆了半天,手上多了好几根断发。
  
  辜不负心虚将头发藏了回去。
  
  他心道,还好他聪明,事先贴了个“不痛符”,否则这只臭狐狸要用尾巴勒死他一万次了。
  
  “行了没有?”
  
  琳琅等他等到快睡着了。
  
  “快了快了,着什么急啊。”
  
  辜不负头秃了半天,最终放弃了复杂的小山包发髻,弄了一个颇为简单的男子束发。
  
  至于他的袖子,则是为“发带”做出了贡献。
  
  琳琅托着一头破布料,很是无语望着他。
  
  辜不负底气不足,“下次,下次给你买发带。”
  
  隔天琳琅就看见这人脑后勺多了好几根五颜六色的发带,众人纷纷投以诡异的目光,他反而坦然自若,琳琅的头发要是松了,他随后就能给人绕上,姿势堪称神速。
  
  琳琅维持人身的时间更长了,但辜枕月还是将她藏着。
  
  每次出门,琳琅就是行走的符箓,从头到脚贴了一堆隐蔽符。
  
  为了给她续命,寻找天材地宝,辜枕月带着她占领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十万禁山皆沦陷。
  
  琳琅还混了个闻风丧胆二当家的名头。
  
  这个情况维持了两年。
  
  “双修不管用了。”
  
  琳琅将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算了吧,别跑了,反正我这一年过得挺快活的。你看,蜉蝣朝生暮死,我可比它们多了好多个朝暮,不亏。”
  
  对方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他才不管蜉蝣朝什么生暮什么死。
  
  他只是听不得她嘴里说一个“死”字。
  
  辜枕月红着眼咬她,“你想的美,你还没还债呢,想死?没门。”
  
  琳琅哄他,“没死没死,我就说说,别哭了。”
  
  每次欺负她都哭,真不知道谁欺负谁。
  
  “滚蛋!谁哭了!”
  
  他气得更狠了,一晚上都不乐意跟琳琅说话。
  
  然而等琳琅翻过身,背对他,他更不高兴了,将她掰回来。
  
  “欠债的要有欠债的自觉,我是你债主,谁准你背着我睡了?”
  
  这半个月内,辜枕月脾气暴躁,愈发强调自己的“债主”身份,琳琅离开他眼皮子一炷香,都能将十万禁山翻得天翻地覆。
  
  禁山的千万寄主怕了这位主儿,忙不迭把姑奶奶送回去。
  
  “那我对着你睡,行了吧?”
  
  琳琅很好说话。
  
  辜枕月被她的配合哽住了。
  
  也因这样,他愈发焦躁,她不会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故意纵着他吧?他捏起对方的脸,恶声恶气地说,“没有小爷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
  
  阎王殿更不准去!
  
  他还要压着琳琅的脑袋点了几下,恶霸行径一览无遗。
  
  窗外悉悉索索的。
  
  支开一看,原是下了雪。
  
  琳琅摆脱大掌,笑着钻他怀里,“债主,天冷了,你可要好好抱着我,不然冻坏了我这身皮毛,就还不了债。”
  
  这还像句狐话。
  
  辜枕月勉为其难同意了。
  
  一夜失眠。
  
  辜枕月抱着他心爱的小狐狸,不停地想,会有办法的。
  
  他就不信妖胎能脱,仙道能证,他还救不了一个臭狐狸!
  
  隔日,有客来访。
  
  对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道人,面容和蔼,开门见山说,“贫道有方法让令妻脱离六道,生死自主。”
  
  辜枕月眼睛微眯。
  
  “这是渡世道录,王朝法度,众生信仰,都能铸就无上道果,逆转生死!”
  
  也就是说,以天下之力,逆天改命!
  
  以难以想象的代价,辜枕月交换到了渡世道录,并答应了朝廷授予的太傅之禄。
  
  琳琅叹了口气。
  
  “你没看出来吗?那就是个诱饵,诱你为王朝卖命。”
  
  世家皆为妖类,皇族独木难支,可不得要找个主持大局的?
  
  “不,那老道说的有道理。”辜枕月目光灼灼,“以道果重铸身体,很出其不意,我没试过,也许能成。”
  
  只要能让这只臭狐狸祸害千年,魑魅魍魉,森罗地狱,他都得闯一闯。
  
  琳琅没能阻止他。
  
  不让她死,已经成为了对方深重的执念,谁也劝住不了。
  
  少年大妖义无反顾投身皇庭。
  
  十七岁为太傅,十九岁登天门,辜枕月剑气如虹,炙热绝伦,成就世家第一公子的名声。
  
  盛世太平,万邦来朝。
  
  河清海晏,民心所向。
  
  辜枕月手执渡世道录,写完了最后一笔。
  
  渡世道录光芒大放,通彻天地。
  
  云霞开始聚拢。
  
  “天降异象……道果要成了。”辜枕月难掩激动,“我的臭狐狸有救了。”
  
  他不再迟疑,拖着道果,奔到十万禁山的一个竹屋。
  
  “琳琅!琳琅!”
  
  他难得流露出少年人的真实性情,骄傲道,“我就说,你相公能行的!”
  
  然而没有人回应。
  
  他察觉古怪,抬手一挥。
  
  障眼法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周天诸邪大阵。
  
  大阵之外,是十大世家的人马。
  
  是的,包括他的本家,辜家。
  
  “太傅。”
  
  他亲手辅佐的少年帝王居于首位,痛心疾首地斥责,“寡人本以为,太傅匡扶朝野,心系天下,却不想,是为了一己之私,想用道果续一个狐妖的命!太傅,你真是令寡人太失望了,更令天下人为之汗颜!你这样一意孤行,对得起栽培你的辜家吗?”
  
  辜枕月点头,“原来是内贼出卖我,连树皮都不要了。”
  
  辜家人涨红了脸。
  
  辜太爷拄着龙头杖,那是皇封兵器,是天子的恩宠,因此老爷子底气充足,“枕月,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那狐妖就是专门迷惑你这些少年人,为她心甘情愿卖命!这道果,集的是众生之气运,你怎可独享?”
  
  辜枕月冷笑,“这破落小国,是我亲手扶持起来的,这众生之运,也是我辅君、理政、治河、兴市、赈灾、除妖,一桩桩得的民心,自己想要,就自己搞去,抢一个小辈的算怎么回事?太爷,看来你晚节不保啊。”
  
  辜太爷厉喝,“事到如今,你还不清醒!看来我辜家要大义灭亲,保不了你了!”
  
  辜枕月回过味了。
  
  行啊,天子亲征,联合十大世家围剿他,可真是大手笔。
  
  如此周全,他们图的,怕不仅仅是渡世道录结出的众生道果吧?
  
  辜枕月的猜测成真。
  
  人心叵测,何况是妖?
  
  世家大妖们早就对他成就仙道的秘密垂涎三尺了。
  
  辜家也三番两次来询问,辜枕月以“多加修行少点搞事”的真相告知,没一个人信他的,反而心生隔阂。其中最迫切的是辜太爷了,他快灯枯油尽了,却难窥长生之道,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投靠了皇室。
  
  辜枕月却不打算配合,他指尖捏起一缕道力,准备破阵。
  
  “太傅,你就不问问,你的狐妖,去哪儿了吗?”
  
  少年帝王轻笑。
  
  “她很聪明。”辜枕月收敛了年少的狂傲,笑得含蓄,“你们这群吃干饭的请不到她。”
  
  少年帝王脸色一滞,有些恼羞成怒,“但她的时日也无多了,寡人就不信,没了道果,她还能活到几时!”据说那是传说中的九尾狐,人身姣美,给他当个贵妃,也不是不可以。他身为天子,就应坐拥四海。
  
  “如何让此獠伏诛,就看你们了,事后寡人定有赏。”少年帝王假惺惺地说,“长生之道,就藏身此獠,若是放跑了他,所有人都没有机会了,还请诸位多多用心。”
  
  世家当然要用心,他们得罪了辜枕月,若不能将他留下,将来必是万劫不复!
  
  其中辜家是当仁不让的大功臣,他们说大义灭亲,还真大义灭亲,专门破辜枕月的死穴,众人看得都觉牙齿发冷。
  
  ——百万道兵,只为让一人伏诛!
  
  世家越打越心寒,眼看着局面陷入僵局,辜家捏了一撮狐毛,以幻术诱之。
  
  那狐毛,那是他们之前合攻狐妖,好不容易得的。
  
  众人暗骂辜家真是老妖树,什么贱招都使得出!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招,对方所向披靡的阵势出现了迟疑,被他们逮住了缺口,齐齐反扑。
  
  以损失九十八万道兵、两千名世家弟子、一百六十九名长老以及无数法宝兵器为代价,他们留下了这位才惊艳绝的世家第一公子。世家元气大伤,更加迫不及待逼问他道果与仙道的秘密。
  
  但辜枕月的骨头比任何人、任何妖、任何万物,都要硬。
  
  被抓之后,他不愿意吐露一个字。
  
  哪怕是面皮被剥,琵琶骨被废,生不如死囚禁在地牢至暗处。
  
  疼。
  
  碎裂的经脉无时无刻承受着焚烧般的痛楚,辜枕月低喘了一息。
  
  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
  
  他不能死,起码现在还不能。
  
  “滴答——”
  
  鲜血不断从囚犯的身上涌出,整座地牢泡在血水中。
  
  “他还不肯说?”
  
  少年帝王并没有多余的耐心,“告诉辜枕月,他一日不说,就割下他三两肉,直到割完为止!”
  
  辜太爷随行在侧,犹豫了下,“这,这不好吧。”
  
  少年帝王斜睨他一眼,“怎么,您老人家心疼了吧,这样,这一两肉,就先送辜家了,世家都有功,都有份!”
  
  辜太爷不吭声了。
  
  “还有。”少年帝王兴致勃勃,“传消息出去,说咱们太傅,是绝世罕见的灵树,吃了他的肉,便能长生不老,在皇城外,每日供奉一两——我倒是看看,他庇佑的众生,心肠能有多慈悲!”
  
  这是为了引来那个狐妖吧,有她在手上,还怕撬不开辜枕月的嘴?
  
  众人暗想,纷纷应诺。
  
  然而他们狩猎了十年也没狩猎到那狡猾的狐妖,反倒是辜枕月,他身上的肉割了又长,长了又割,最后剩一个血淋淋的骨架子了。
  
  世家贪心不足,纷纷商量道,“长不出肉了,不如骨头熬汤吧?”
  
  他们早就不将这个世家第一公子当成同类看了。
  
  什么公子,那是妖,也是他们的补物。
  
  有人想了个办法,“反正它都剩一个架子了,估计神识也很混乱,不如——”发起者压低声音,“不如我们找一只狐狸,用障眼法,看看能不能瞒过它,撬出仙道的秘密。”
  
  他们献计到帝王的面前。
  
  “姑且一试!”
  
  帝王允诺,还将自己宠爱的白狐狸扔给他们,“就让它玩一玩罢!”
  
  世家往地牢里悄悄放出了一只白狐,又驱使它前行。
  
  白狐淌过血河,渡到骨架子的身边。
  
  骨架子一动不动,眼窟窿里没有一丝火光。
  
  昔日风光无限的第一公子,还不如路边那腐烂的冻肉。
  
  “小木头呀。”
  
  白狐用爪子撕开符箓,口吐人言。
  
  “傻到这个程度,我真想把你劈了当柴火烧。”
  
  世家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吱呀——”
  
  骷髅有反应了。
  
  他摇动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细瘦指节,颤抖着抚摸着白狐的皮毛。
  
  狐狸,是他的臭狐狸!
  
  结果用力过猛,撕开了一道血口子。
  
  他惊慌得整具骨架开始颤动。
  
  琳琅又一次恢复人身,黑鬒鬒的秀发垂落脚踝,缠住了她不着寸缕的身躯。
  
  竹屋出事之后,她就到皇宫潜伏了,还成了天子的眷宠。
  
  这十年间她费尽心思,终于破坏法阵,将藏在无章宫里的道果盗了出来,又迷惑了那心狠手辣的天子,伪装成温驯的白狐,得以来地牢一探。
  
  “嘶——”
  
  骷髅试图跟她说话,却只能发出吱呀的声响。
  
  他更黯然了。
  
  仿佛想起了什么,骷髅低下头,用那冰凉的头骨推着她,发出哀鸣之声。
  
  快跑!快跑!
  
  人心叵测,妖道殊途,那些家伙始终是一些披着皮的畜类,若是识破她的身份,定会剖了她!
  
  他尚且难以忍受,沦落到这副鬼样子,她怎么受得了?
  
  求你,快跑!不要管我!
  
  但琳琅却不怕。
  
  “丧家之犬,这可真不像你。”
  
  琳琅笑了,搂住骷髅的颈部,扬起颈,深吻了他。
  
  一团灿然的光亮滑入喉咙。
  
  “是,是道果的气息,快阻止他!”
  
  世家原想偷听,看能不能探出一点消息,谁知道白狐喂的是道果!
  
  他们从辜枕月手上夺到这一枚道果,始终无法破坏道果周围的法阵,只能将它封印在无章宫。
  
  刹那之间,骨生肉,发染黑。
  
  也许是经此一劫,道爷的周身愈发清峻,眼底没有曾经的浩然天地和纵横捭阖。当少年人走了一趟九死一生的轮回路,浓眉染上刀刃般的戾气,唯有见了她,像是荒漠里的一处春山,开出了方寸的温柔。
  
  辜枕月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琳琅,努力找东西遮住她的身体,嘴里嘶哑出声,“谁准你不穿衣裳出门的——”
  
  他戛然而止。
  
  琳琅的肌肤寸寸消散,如田野的萤光。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使劲抠喉咙,破口大骂,“谁稀罕这破果子了!自作多情!”
  
  辜不负指尖成爪,将嘴里捣个稀烂,也没能捞出半点光。
  
  道果早就与他合二为一了!
  
  辜枕月眼神绝望。
  
  被十大世家围攻,他不怕。
  
  被割肉,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