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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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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像双生的并蒂莲,接踵而至。
  秋裤去毒舌姐那里查账,发现这个月的销量呈下降的趋势。他和毒舌姐相互探讨,是不是有什么新出的品牌,质量好,价格优。答案是没有,秋裤骑着小电摩穿越了市区里的大街小巷,只为寻找一家新开的客人爆满的内衣店,然鹅,并没有。
  难道,是其他店的店长挤占了市场,侵占了秋裤的利益。秋裤又骑上了小电摩,去别家店里探探究竟。
  1号店:店长是位中年女士,在下岗失业一家人陷入困境之际力挽狂澜,否定了开饭店的决议,做出了开一个内衣店的英明决策。
  店长站在店门口,就像铁将军一般,斜睨了秋裤一眼,满是警惕。多年后,两人成为好友,店长描述了见到秋裤的第一感觉:“像个汉奸。”
  秋裤说:“我是4号店的店长,我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想问一下你们店里怎么样?”
  店长说:“我们这里的生意好的很呀,节节攀升,哎,就是害怕总部的产品供应不上。”
  秋裤有些沮丧,但还是在1号店附近观摩了一下,假装成了路人甲乙丙丁,看看销售业绩。
  十一点到十二点,整整一个小时,本来应该是一个顾客到来的小高峰,但1号店却零零星星的来了一两个人,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秋裤骑着小电摩,颇有些报复的意味,路过店长的门店,特意放慢了速度。店长满脸的表情,好像尴尬二字丢掉了坐骑,只剩下监介,若果能够配乐的话,秋裤一定放几声乌鸦的叫声“嘎嘎”。
  2号店:店长是一位中年男士,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休闲服装,一看就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这是嫉妒在本市最大的店,装修也花了大价钱,但没有多少暴发户的俗气,处处都有格调,低调有内涵。秋裤说明来意后,中年男士也谦逊的恭维了他一番,弄得秋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有时候态度谦和不是因为低三下四,而是因为他恰恰是有底气的一方。秋裤也只好称他一声大哥。大哥每月的销售额是秋裤店的五倍,也是本市最早开的一家店,已经开了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当年大哥和大嫂两个人是学校的音乐老师,赚不了多少钱,学校不重视音乐课,他们被迫去了行政岗位,这就意味着所有的绩效工资都为零。为了补贴家用,两人去了m市,参观了好多工厂,最后才决定开嫉妒的内衣店。
  秋裤十分好奇,为什么认为嫉妒的内衣好呢,如果是三十年前的话,嫉妒也只是刚刚起步,再怎么有前瞻性也没有到料事如神的地步吧。大哥看出他的好奇,就解释说他们考察了一下内衣产业当时刚起步,利润大,开厂的人较少,品牌意识差,大部分还处于推广阶段。学校里能接触到很多家长和学生,家境好的会买牌子内衣,但是本市没有店,只能去大城市买,这让两人认为是个好机会。
  印象最深的是老板季羡度,很乐观,很积极,一个人身兼多职,做起事情干净利落,很有谋略,让人耳目一新。坚信一个品牌,倒不如说坚信一个人注定能成功。商品是人创造的,体现着一个人的斗志和雄心。厂房不是最大的,但是听他的规划,看他做的事,让人心安。再加上本来口袋里也没多少钱,就只能选嫉妒了。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嫉妒已经成为一线大牌,他开的店也不知道经手了多少内衣,如今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大概是人们的眼光高了,买的人越来越少了。当年和他称哥道弟的季羡度见了他也很是冷淡,不知道什么原因,身居高位,有哪几个人会回想当年的情谊啊!
  3号店:秋裤的心情沉重,这无厘头的事情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3号店的老板是个美女,和秋裤一般年龄。和所有男人一样,这点很大程度上振奋了秋裤的精神。秋裤说:“嗨,美女,不不,嗨,店长——”
  美女很高冷,翻了个白眼,没仔细听秋裤解释,只自顾自地说:“想加我微信,直走左转,那里有个墙,可以撞。”
  秋裤知道他被误以为是登徒浪子了,只能解释再解释,最终掏出了名片,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美女依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努努嘴:“你说生意怎么样,你可以看看呀,就那样呗。”
  偌大的店里只有一个人试穿,进了试衣间以后,听到咔嚓的声音,美女很不开心,直接冲那位顾客嚷嚷:“想买买,不想买算了,拍了货号去淘宝搜同款有意思吗?网上都是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