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湛安满脸灰白之色，脸上满是绝望。
“为什么要救朕？让朕死了不好吗？”
他跟记忆里的那个人实在是不一样。
没想到中了巫蛊之术竟然会这么脆弱，虽然依旧有记忆，但是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一样。
杜挽兮眯了眯眼睛。
“你也知道自称为朕，那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白天的时候还跟哀家睡的好好的，说你去勤政殿处理公务，这就是你处理的公务？”
说着，她冷声对着张公公还有另外一位太医说道。
“都别扶着他，让他去死，哀家倒要看看，身为皇上，到底能有多不负责任，也算是让哀家开了眼了，一个人若是天天念叨着死，你们能救得了他多少次？偌大的一片王朝，难不成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死了好，死了干净。”
她盛气凌人，眼中充斥着冷意，似乎还带着愤怒。
周围的人都害怕了。
毕竟是太后的旨意，张公公也只能点了点头。
跟太医一起慢慢的撤了手。
不过没有人压制湛安了，湛安却反倒不死了，只是躺在那里，脸上满是绝望。
“母亲，你又何必管儿子的死活。”
“儿子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根本就不值得。”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逐渐的流出来了泪水。
毕竟谁会真的想死，虽然现在被操控住了，但是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巫蛊之术，就像是一个人内心的阴暗面，只要吃下了那一只虫子，就会变得不像自己，可实际上，也只是把一个人的情绪挑到了最高而已。
也只是让一个人从不敢想的事情做出来了而已。
他感觉自己内心有一道声音，一直都在不停的诉说。
两个人本应该长相厮守，可现在一个人已经下到了地府，那他也应该追随而下，这才能够彻底在一起。
下辈子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的。
如果没有了池白，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一道声音起初还是很弱小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大。
他已经无力掌控，看到什么都想做成自杀的工具。
可是心中却有些不甘，看着杜挽兮的眼睛也是明亮的。
因为，他知道，杜挽兮是不想他死。
“谁说哀家要救你了，如果你想死的话，那就尽管去死好了，哀家不会管你的。”
杜挽兮轻轻的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只是哀家从未想过，你竟然是一个如此胆小怯弱的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哪怕是朝堂之中的那些棘手的事情，你都从来没怕过，但是却怕了这件事。”
她摇了摇头，尽可能的刺激他。
是真的想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那就没什么别的危险了，湛景当上了皇上，她可以远走高飞，也可以安心的当个太后。
尚书府也没什么人会报复，也不可能有白眼狼女儿。
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死了自然是一桩好事。
这样想着，杜挽兮更加严厉的质问：“你不是想死吗？怎么现在还活着？你不是要死吗？哀家现在不拦着你，没有任何的人拦着你，你怎么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