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谷,浓雾遮挡,似乎阳光都无法穿透。
而在茂密的丛林之间,却潜藏着林立的楼阁,甚至巍峨的宫殿。
宛如一个远离尘嚣,甚至世人视线的神秘国度。
只是这算不上多么神秘,至少许多人都听闻它的存在。
这里只有穿着黑袍的人士来回行色匆匆的穿梭。
他们似乎没有一点多余的事情,处理完事情就立马离开,或者是马不停蹄的奔向远方。
这里叫做暗谷,而这座巍峨浩大的宫殿叫做魔神殿。
“照你这么说……玄狐……就是欢喜宗弟子许念?”
一个苍老的身影,面对燃烧着的幽蓝火焰,如此说道。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恭敬低头的黑袍男子点头说。
“我的推断没错,不会是别人了……数次的试探,包括其中的联系。”
“什么联系。”
“邪王大人,你还记得玄狐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哪里?”
老人低沉的回答,“龙头城争夺至宝的那一次吧。”
黑袍男子点头道,“没错,而那一次他是什么情况下才出现的?”
当对方这么问的时候,老人就微微眯起了那双并不昏聩的眼眸,蓝色的火焰仿佛在里头跳动。
“啊……是欢喜宗的宗主沈欲一个人挡在龙头城城门外,面对八境阳神肖猎的关头。”
后头的黑袍男子微笑道,“是了,就是这个关键。而这一次他出现在了围猎的妖山之中,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则是欢喜宗弟子洛汐与宁缘,面临商子仁带来的危险……”
老人若有所思的说,“照你这么说说来,这几个人都是和他有关系的?”
黑袍男子点点头,“那可都是相当亲密的关系,许念是欢喜宗唯一的男修,当初是被沈欲带上山,据说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遗落在了欢喜宗山脚下……我估计经过时间的流逝,他和我提到的那几个女子都是相当亲密的关系,否则绝对没有可能忍了这么久,突然出现一个玄狐……”
他顿了顿继续说。
“也绝对没有突然顿悟的道理,邪王你也清楚。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就有文章可做了。”
被称为邪王的老人看着火焰,然后转过身来,看向这个男子。
“这些先等等。白翦,商子仁……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前来汇报与这位老人密谈的黑袍男子赫然就是曾经出现在许念面前的白翦。
他点点头,“是我。”
老人看着他低声说,“我记得没错的话,血极宫商子仁……他的父亲可是血极宫的宫主,九境邪王。而且血极宫为魔神殿提供了许多的资源和便利……”
白翦轻声说,“这些事情属下都明白,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想邪王大人您应该也明白,如果能掌控玄狐……不,掌控许念的话,他的作用只会比血极宫宫主商渠更大。总是有人要牺牲的,何况是为了魔域……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老人微微沉默,然后叹了口气。
似乎是默认了白翦的理由,似乎是对于某些事实无可奈何的妥协,但是在白翦眼里,这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只是这是一头老鳄鱼,他不会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循循善诱,越老越妖……当然也越老越混蛋。
“听起来你好像很确定能把控玄狐……要知道,他在龙头城展现的实力,可以说是吓退千军万马,那样的阵势,在整个大陆上都不得多见。”
白翦微笑起来。
“邪王大人,他的确很强,但是魔神殿难道是吃素的?何况他既然肯为了那些人出手,那么就说明那些人是他的弱点。不管多么强大的人,一旦有了弱点……就等于有了把柄,何况他的弱点还不止一个,这些天关于他在欢喜宗和其他人的关系,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老人看了白翦一眼。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如果能让他归属魔神殿……你当记首功,突破十境,指日可待。”
“多谢邪王大人。属下不会忘记邪王大人的提点。”
老人摇摇头。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白翦轻声说,“去一趟血极宫。”
“去血极宫干什么?”
“当然是把商子仁的事情……告诉那位宫主大人。”
老人微微眯着眼睛,“你打算骗他?”
白翦微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骗,只是把故事的本质说出来,毕竟杀死商子仁的……就是他。”
老人说,“你不怕他畏惧敌人?”
白翦想了想,“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把矛盾转移就好了,这个部分就隐藏,让他勇敢点,告诉他是那个两个女子联手杀死的就好……失去了至亲骨肉,人都会变得愚蠢冲动。哪怕是商渠,他一定会抱着踏平欢喜宗的念头前去报仇的。”
“那么之后呢。”
“很简单。玄狐一定会出手,无论以什么形式。这可是九境的强者,不是肖猎那种孬种。何况是血海深仇,双方一定是不死不休。如果玄狐输了,那魔神殿也不损失什么。如果玄狐赢了……我们就可以大做文章,恩威并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