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东想西想那些事情,准备一下,明天你就要上岸参加仪式了。”
含萱虽然很快很成熟的清除了那些遐想,心底还是忍不住的稍微变扭。
很快切换了其他的话题。
小珊瑚奇怪的看着含萱。
“那件事情……一定要我去吗?感觉娘亲你去更好呢。”
含萱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还很年轻,却已经足够清新脱俗的女儿,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然后笑着说。
“你是北海龙庭的未来,既然北海龙庭接下来选择这样的路途,就应该要为未来的一切着想,你的分量会很重。娘亲也知道这会很累,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
听着自己母亲的话,小珊瑚看了看含萱那深远的眼神。
会忍不住去想。
这么多年,自己的母亲又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如果上一次的事情没有那个奇迹般的少年的话……那么她们都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呢?
她不禁有些惆怅。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娘亲操心的。”
含萱摇摇头。
“没什么的,我现在为你操心,你以后为你的孩子操心,这都是生命的规律,自然的常态。所以没有必要愧疚,只要你想好你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好了。”
小珊瑚伸手抱住了含萱的身子。
将脸颊埋入她的胸怀。
“我会努力的,娘亲。”
“嗯……”
含萱只是抚摸着她漂亮的长发,一点都不比自己水蓝色的长发要逊色。
而少女却感受着自己母亲的胸怀,不自禁的暗想。
母亲的胸.脯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软又这么大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呢,哎。
——
【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最终也会找到答案。】
这句话……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是自己写的?
在白玉京内的少年看着纸条上的字迹。
不是字迹像自己,说实话和自己并不像,比起自己随心所欲的笔迹,这个字迹更显得娟秀清澈。
真正像的是这个语气。
尤其是和我没有关系这句话,简直就太像是自己的口头禅了。
下意识的撇开关系,因为不想沾染任何的责任。
对于很多故事的后续有着本能的避免。
但是的确不是自己写的,而是在白玉京内可以和自己隔空对话的某个人。
淡淡的桂花香气最近已经有些熟悉了。
许念想了想,还是写道。
【你想见我吗?】
看起来没头没脑的话,也不像是自己的风格。
但是许念无所谓是不是自己的风格,因为他察觉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情况。
比如对方如果不想和自己说话,不想见自己,没有必要一直写下什么。
除非对方对于自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愧疚,或者是一种辜负。
就像是自己那些选择忘却的过去一样。
但是又一直给予自己回复,没有彻底的断了联系再也不会,就像是欲说还休,或者是……欲擒故纵?
许念无所谓对方的手段,对于自己的态度。
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是谁。
好奇是本能,人很难克服本能,少年更习惯去遵从本能,只是有的时候不那么明显而已。
将纸条留下,许念在白玉京内呆坐了一会儿,没有别的意义,只是想碰碰运气,能不能正好碰到对方进来。
很遗憾还是没有。
他想起了某件事情,远在北海龙庭的那个女人,在上一次的‘大战’之后,让自己一定要记得的某件事。
许念嘴上总是说着看情况,不一定,但是好像到这个份上,这些都变成了嘴硬,既然对方说的这么严重……
许念轻轻的叹了口气,吹开了镜面,如风吹皱了一片湖泊。
当少年的身影在镜子里消失。
镜面还来不及变得平静,另外一个身影交错而过。
许念微微恍惚,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回头,只是下坠。
他虽然不是很迷信,却相信自己的直觉,有的时候回头路永远都是最难堪的路途,能不回头就不要回头。
而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白玉京之中。
面貌冷冽又清纯的少女,微微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熟悉。”
她缓缓睁开了那双冷若冰湖的眸子,然后缓缓走到了那张还残留余温的纸条前,她拿起来。
指尖是快凉掉的温度。
上头的字让她笑了一下,分不清楚是嘲笑还是会心一笑。
她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翘起了二郎腿,这个动作显得有些随意而轻浮,但是在她懒散而悠闲的气质上,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少女面目的她将纸条放下,脸上露出了简单的笑容。
“这么久了,你在我面前还是这么好懂啊。”
她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仰起头来。
眼神虚无缥缈。
“许念……”
“许念……”
最后她在纸条上写到。
【勿念】
留下纸条,少女轻松的起身。
准备离开的时候,眼神却看到了什么。
她的脚步陡然停止,然后朝着与离去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里放着一张面具,挂着一件玄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