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魔神殿的人都来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大殿里。
商渠那静默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想,说话仿佛都没有一点语调,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典范。
白翦也不计较这些,他清楚面前的男子是什么人。
善于隐忍,哪怕执掌血极宫这么大的宗门,但是他自己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
甚至还有不少人都不知道这位的存在究竟代表什么。
但是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有弱点就代表他并非十全十美的神仙。
白翦低下头来轻声说。
“商宫主自有决断这些不是我该说的,只是实在是为商公子感觉惋惜而已,魔域四公子之一,不该沦落至此境地的。”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白翦看清楚了对方衣袖似乎正在轻轻颤动。
是这个男子的心境动摇,还是颤抖了起来……白翦不知道,他很快收回眼神。
商渠的表情至始至终没有变化。
吹过大殿的风摇晃了蜡烛,却没有动摇商渠的衣袍。
“我知道了。欢喜宗……洛汐……这个名字我记下来了。你要不现在我这里呆几天,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白翦笑着摇摇头,
“这就不用了,我还得回魔神殿,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给商宫主提供线索,那位……可不允许我这么做。”
听到这句话,商渠的眉头似乎拧了一下。
“为什么?”
白翦显得另有深意的笑了笑,“你知道的,那位是什么人……他只是希望平稳,平衡。更多打破这些东西的可能性,不是他希望的。”
这下商渠的眼神看起来有了些许的人情味。
显得颇为诚恳的说,“多谢了。”
“没关系。”
就在白翦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商渠突然开口。
“对了,为什么你要专门过来告诉我这个。”
白翦的身影顿了顿,然后看向商渠,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说了,只是可惜商公子了。”
说完这句话白翦就离开了。
本就空荡荡的大殿一下子显得更为空洞冷清,只剩下这个高大却有些萧索的男子。
灰白的长发,和他此时的表情,让他显得无比的苍老。
人好像的确是可以一夜之间老去的。
白翦隔空收回自己的目光,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变得十分冷漠,再没有出现之前的圆滑。
“一夜白头和漫天白雪才相配啊。”
似乎在大殿里沉默了许久。
商渠终于有了动作,他静静的转过身,坐在了那甚至有着灰尘,看上去许久都没有人落座的奢华椅子上。
后幕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个年纪不大,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子从后头走了出来。
“宫主。”
他恭敬的说。
商渠看了他一眼,手掌拖住下巴,脸上的表情似乎将刚才的那很隐蔽流露出来的伤痛全都抹去。
“阿悬,刚才的事情你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
“你觉得如何。”
“宫主是要为少主报仇么?”
商渠仰起头来,“他就是希望我为商渠报仇。”
“他……白翦?一个魔神殿的人,为什么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欢喜宗……他自己应该就能解决。”
商渠点点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要么就是欢喜宗别有洞天,要么就是他有无法出手的理由,或者说,这是对我的一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