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开春会是春暖花开的,但是会不会是一个好节气其实许念并不清楚。
每个年份都期盼是好的,但是总是有着凋敝的年份。
有人横尸街头,有人流年不利。
或许对于身边这个银发少女,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但是谁又说的准是不是还没有真正到来呢?
许念不喜欢预设这样的事情。
过好今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未雨绸缪很好,只是让人不爽。
“去我那里坐坐么?反正你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宁茴笑着问道。
许念想了想,点点头。
刚迈出一步来,就想到了什么。
“宁缘不在吧?”
宁茴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搞的好像你这么怕她一样?”
许念摇摇头,“怎么会是怕呢,你也知道,我跟她八字不合,命格相冲。在一起就是吵架,我倒是无所谓,她别把你那里拆了。”
宁茴笑着拉住了许念的手。
“好啦,放心吧,我毕竟是她姐姐,有些事情我还是能管管的,何况现在她不在那里。”
许念被拉动了脚步,不过脸上的狐疑没有消却。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等会儿自己来不来你就不能确定了是吧?”
宁茴抬头看了看,“奇怪,这天气怎么还有鸟儿。”
“你这转移话题的功夫不比我好多少。”
宁茴靠近了他一点点,然后微微抬起眼眸,里头透露着一股狡黠,脸上的表情则是羞涩并存。
“还不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久了,被传染了……连气息都被传染了呢。”
许念知道她说的不仅仅是表面意思,但是这算是被对方调戏了?
算了,这些东西都屡见不鲜了,自己哪天不被调戏那真就是这个宗门发烂发臭了。
“说话正常点。”
“怕什么,又没有其他人,你搞的好像你是什么小娘子,我是流氓似的。”
宁茴哼哼唧唧的。
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分明开心的过分。
“是啊是啊,不然我是流氓?”
“你不是流氓,那我得身子被谁拿走了?”
“你身子不就在这儿么,难道你其实是灵魂?”
“混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才多久就开始骂救命恩人了,再过几天可不得把我给宰了?”
“哦?你不是说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嘛,只不过是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嘛?现在终于忍不住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了?”
许念看向宁茴,宁茴看了看少年深不见底深邃的眼神。
然后立马摇晃着他的手臂。
“我错了~”
许念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女孩子的道行越来越到位了,好像是随着她恢复的程度逐渐的提升。
不光是对付其他女孩子的功力,对付自己的道行也在显著的提升。
两人还是一起走到了竹屋,即使许念觉得自己挺正常的,但是有了身边这个少女,就莫名的感觉像是一对正在回家的年轻夫妇。
到了宁茴的房间,她一如既往的先照料门前的月季与海棠。
娇艳的花朵,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也没有那么多的倔强。
许念在桌子边坐下来,吃着果盘里的水果,这个季节不少的橘子,有些酸涩汁水却很足。
少年不喜欢单纯的甜,就像是人生一样,要带点酸涩,你才能真正的去回味其中的奥妙。
要从酸涩里品尝出甜美,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毕竟人更多的时候是难过眼前的障碍的,只有少部分是顺风顺水,畅通无阻。
“许念。”
“嗯?”
许念拿着橘子抬起头,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银发少女。
她在自己的面前端坐下来。
“你现在对沐姑娘……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她到了这里才问这个问题,许念不清楚她的具体用意。
许念只是显得随意的说。
“一个戴着面具,做饭不错,长的也挺好看的普通朋友。”
“现在算是朋友了么?”
“我把欢喜宗每个人都当成朋友的。”
当然,这个朋友的重量一定几乎等于没有,毕竟在许念的眼里,只要不是仇人,那都可以算作朋友,至于更加亲密的关系……那就需要界定了。
宁茴看了看少年。
“你嘴里的朋友那也太不值钱了,我呢,算什么呢?”
许念吃着橘子,“我说多了,又违背我得本心。说少了,又说我伤你的心。”
“你伤我的心还不够吗?我都习惯了,千疮百孔都是你的形状。”
“别说的这么奇怪,好像我拿刀去捅了一样,放心好了,你很特别。”
宁茴的眼眸里有了些许的光彩,眨了眨眼睛。
“多特别?”
“银发。”
“这个不是显而易见的嘛,才不要这种特别……”
“无毛。”
“……”
许念一口咬下了最后一瓣橘子,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少女,脸颊红的就像是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