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澹台洛水有些紧张的推开门。
光线透露了进去。
她其实不太确定这个少年是否还会滞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毕竟在自己的印象里,这个少年就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事先打招呼。
无论是他的到来还是离开,仿佛都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好像也从来不因为谁的恳求而停留,或者降临。
所以澹台洛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她由衷的希望,有那么一点可能新,他的确在等待自己。
等待自己成功的归来。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今天自己也算是圆满了,会很幸福的吧?
她如此想到。
人生中可以品尝到幸福的时刻,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高贵,随处可见的小幸福,有的时候也能直击心脏。
就是在这个年轻女人打开门,看到了平静的许念正坐在自己的床沿,端着茶水看着手中的书的那一刻。
她就已经率先的感觉到了满足。
这种感觉很难言语,应该怎么准确的形容呢……
就像是需要倚靠的时候,找到了椅子。
想要躺下的时候就找到了床铺。
而想要温暖的时候,正好有他的怀抱。
澹台洛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在短瞬之间有这样的改变,只是她看到了对方的这一刻,就觉得似乎什么都已经足够了。
“回来了啊?”
许念似乎很平静,就当成了对方寻常的一次出门,随意的说。
澹台洛水想了想还是没有站在原地,而是靠近了许念,也是坐在了床沿,算得上这个女子罕见的主动了,毕竟自己好像都是一直处于被动的情况来着。
虽然说很多事情都有口是心非的成分,但是人总是忍不住偷偷的跨越界限。
“白先生……好像觉得我就是出去散了个步呢。”
“不然呢?”
许念好像仍旧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澹台洛水稍显委屈的低下头,然后扯了扯衣袖,衣衫似乎是有些破败了,那是在与王长老的对决中,留下的痕迹。
她当然不算是全身而退,当时的全力而为甚至还留下了不小的内伤。
以至于现在说话,似乎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虽然她好像在许念的面前说话就一直是这个调调。
“您看……都受伤了呢。”
许念好笑的看着的确有些狼狈的澹台洛水。
“修行之人哪有不会受伤的?你还是小孩子么,摔了一跤要找家长倾诉委屈?”
澹台洛水瞬间脸色微微涨红,显得十分难堪的说。
“才……才没有呢,只是真的很凶险来着……我挑战了接引长老……白先生知道接引长老么?”
实际上根本就是看到了一切现场,顺便还在暗中帮助澹台洛水扫清障碍的少年奇怪的看着澹台洛水。
“什么接引长老?”
“算是传递者,传递天墟与昆仑宫之间的消息……所以这场关乎弟子有没有资格晋升天墟的论剑他才会出现。”
“哦,没关系么?”
澹台洛水似乎感受到了对方平静话语下,微微的关心,不由得有些喜笑颜开,的确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恩……主要是因为有人不想让我进入天墟获得资格,所以我报了名名单上也没有我得名字。”
“所以你就采用了这样的方法?”
许念翻过一页书,好像漠不关心。
但是女子却絮絮叨叨的说。
“只能这样了……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吧?毕竟一次论剑的机会要等两年,谁都不知道在两年之后会不会出现新的后起之秀,何况我年纪也不小了……”
女子说起年纪还有些小小的悲伤。
因为她从面相来看也不是年少的少女,也算是个成熟女子了,虽然没有到韩雪衣那种彻底熟透的地步,不过在普通人的群体里,这样的女子还没有出嫁就显得十分困难,前途无望了。
许念看了澹台洛水一眼。
“的确挺大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别的东西,就算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正常,澹台洛水还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
落在了自己柔软的胸前。
想了那个夜晚。
如同被鬼怪附身的自己……竟然对这个少年提出了那样看起来无耻不要脸的要求。
自己的上身……几乎都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下,甚至还用手掌触摸……
她也不是特别明白,这样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或许在普通男女之间已经算是私定终身,只是修行者……看起来就要潇洒肆意一点,男女之间随心所欲的故事也是相当不少。
似乎没有人把忠贞不渝当一回事儿。
那么……好像就只能看着对方的心情来,自己也不是一个潇洒的人啊……也做不到对任何纠结的事情做到快刀斩乱麻的地步啊。
而且……自己好像还不是多么的苦恼,最多是……患得患失罢了。
“白先生……你好讨厌。”
她低着头,红着脸说出了这样如同娇嗔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