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银发少女在浴桶里,氤氲的热气宛如仙气一样飘渺。
而这个银发少女就一定是瑶池里的仙女了,她也的确配得上这样的定义。
许念就坐在门口的门槛上,似乎很无聊,随意的编织着手中的野草。
将其变成一个个有趣,又不坚固的形状,很轻易的就会折断扯烂。
这本就是野草的命运,它们的顽强从来不在于坚韧,只是它会顽强的再生长。
和人可不同。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没有下次,也没有重来。
“江燎原死的那天,你的行为有些奇怪。”
在身后浴桶中的宁茴如此说道。
她的声音仿佛都被这温热的水流所感染,有些湿润。
“我每天都挺奇怪的。”
许念平静的回答。
宁茴趴在了浴桶得边缘,光滑的肩头上水珠密密麻麻,晶莹剔透。
“不过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没关系,这个也不重要。”
微微湿润的银发贴着她的脸颊,她皱了皱鼻子。
“反正就算人真的是你杀的,他们也不会相信,即使再多的细节可以对上,都会觉得只不过是巧合对吧?”
许念放下手中的草结。
然后望了望天际照耀下来的光线,照进自己的眼底,却好像还是拨不开那深深地混沌。
“先将事实代入,肯定会找到无数的线索为其辅佐的,至于这是不是真相,到了最后就会发现是不是也无所谓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道理呢?”
“哦,随便猜猜。毕竟无聊的时候很多,大概就用来想这些无聊的东西了吧。”
趴在浴桶上的宁茴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眨了眨。
“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是躺着。”
“我也不会冬眠,睡不了那么久的。”
许念随意的说道,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然后许念听到她的话语。
“我洗完了。”
“是小孩子么,洗完了就自己擦干净穿衣服。”
尽管如此,许念也没有回头,借着所谓说话的机会一探春光。
他的确是不太感兴趣这些东西,当然一定要他看他也不会拒绝,更不会讨厌。
只是没有激动或者迫不及待的心情在里头。
宁茴的声音传来。
“帮我擦啊。”
“你自己能动,别想像上次一样糊弄人了。”
“可是……我脚抽筋了。”
略带委屈的声音,许念看了看前方,然后说。
“自己捏住脚趾,然后掰一会儿就好了。”
“很疼啊……”
“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了什么。”
许念站起身,顺便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双手的手指握住浴桶边缘,只露出眼睛给自己看的宁茴。
似乎十分的委屈,并且小心翼翼,担心自己会发脾气一样的提前逆来顺受。
明明自己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倒是轻易的就让自己好像变成了这样的人一般。
他来到浴桶的边缘,顺便拿过来一条毛巾。
然后说。
“把腿伸出来,我给你掰。”
“你先把我抱出来吧……里头不好动。”
少女柔弱的说道。
的确,她现在似乎也只剩下柔弱了。
许念冷淡的看着她的眼眸。
“宁茴,要点脸。”
宁茴也不生气,而是笑了起来。
“命都不要了,要什么脸呢。”
许念将宁茴从浴桶里抱了出来,没有计较身上的水渍。
也不去掰什么脚趾了从她的动静来看就知道根本就没有抽筋,是明摆着的撒谎。
而她赤.裸的身子就坐在自己的怀中。
无以上下无不完美,银发的陪衬下,显得就像是完美的玉石,温暖舒适,丝滑剔透。
而且除了这头银发之外,躯干上再也没有什么毛发影响视线了。
这算不算美许念不知道,但是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看着许念为自己擦拭身体散漫不热烈的神情,宁茴也不失望了。
而是顺从的抬起腿,或者是抬起手臂,甚至是挺起水滴形状的胸脯。
然后看着他的脸庞说。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其实我活不活下去不是那么重要了,我的未来如何也其实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呢。”
连自己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
许念相当的利己,所以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此时此刻算是难得的勉强。
宁茴看着他的脸。
“你重要。”
“我不重要,也不是独一无二,没了也就没了,太阳依旧升起。”
“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想看到你的未来会如何,会走向怎样的方向,你不会这样子度过一生的,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