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
割碎心脏的难过可以持续很久,许多的安慰都无法治疗。
但是一点点的温暖甜蜜,稍稍的打断就荡然无存。
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还能怎么样呢?
宁茴红着脸低下头去。
许念的脸皮很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松开宁茴的手掌。
“今天倒是来的很早。”
宁缘看了一眼这个无动于衷的少年,“要你管?我来看我姐姐还挑时候?坏了你的好事气急败坏了吧,哼。”
一句话她能怼你三句。
从这个方面来说,小孩的确挺讨厌的。
“明明是你姐抓着我的手不放,准确来说是你坏了你姐的好事。”
“……”
宁缘看了一眼后头的宁茴,年长两岁的少女捂住了红润的面庞。
脸蛋深深的埋下去。
“呜……”
没脸见妹了。
宁缘伸手指了指许念,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骂他什么!
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
“谁让你说实话了!”
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了。
宁缘过来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像模像样的给宁茴煮了药汤。
缓和她的症状,许念则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房间的外头,无聊用杂草编织草结,湿润的草很不好用。
所以也就显得索然无味,更多的时间用来发呆。
“喂,今天传回来的消息你知道了么?”
门内宁缘的声音传来。
她才不想跟这个少年搭话呢,要不是看他今天表现的好,来得早,一个人坐在那里跟流浪狗似的可怜,自己才不会跟他说话。
宁茴微微闭着眼睛,似乎正在享受着自己妹妹给自己肩膀的按摩。
她其实感觉到了有些什么在慢慢的变化,但是她没有要戳破的意思。
事实上……自己也希望如此对吧。
“什么消息?”
许念看着树叶在摇晃,还未干透的雨水从叶片落地。
可惜没有滴滴答答的声响。
“龙头城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了,魔域拿到了这件至宝。”
“哦。”
“宗主差点死了!”
宁缘手上的力道都重了一点,宁茴微微咬住薄唇。
自己要死了啊!
“哦。”
“你的好宗主呢,就这反应?”
“你不是说差点要死么,那就是还没死,我急什么。”
“要是她知道了你就这冷漠的反应,回来不得杀了你。”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啊。”
“谁关心你这个混蛋了!!”
“……嘶。”
“姐你怎么了?”
宁缘疑惑的低下头。
宁茴摇摇头,“我只是想说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嘴上和手上一起用力……”
“……”
“噗嗤。”
“你笑个屁啊!”
宁缘红着脸对着门口的少年骂道。
“我又没笑你。”
“我们这就三个人,你难道还能笑我姐?!”
“我刚才看到一只蠢兔子跑过去了,觉得有趣笑了一下,别老是这么在意我说的话。”
“谁在意你了!”
“嘶……”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
房间吵吵闹闹的。
宁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她觉得自己一直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
不管是患病前,还是现在。
但是熟悉的人,用这样的笑闹声充斥自己的房间,或许比汤药更有疗效吧。
真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哪怕少了自己的存在。
中午三个人一起在宁茴的房间吃了顿饭,似乎最近宁茴喜爱起做饭这件事情来,拉着两人一起吃饭。
看着两人分别坐在自己的两侧,宁茴就满足的说。
“看起来我们真像是一家人了。”
宁缘端着饭碗白了那边头都不抬,专心吃饭的少年一眼。
“谁跟这个绣花枕头一家人。”
“这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么,那我要当爹。”
宁茴忍着笑说,“我可以当娘吗?”
“那我是什么?女儿?不要脸!”
“噗嗤……”
忍不住的姐姐笑出声来,而妹妹则是狠狠地用眼神试图击杀这个少年。
“姐姐你叛变。”
妹妹幽怨的看着姐姐。
宁茴无辜的咬着筷子,“我哪儿叛变了?”
“你怎么能跟这个混蛋站在一边然后占我便宜呢?”
“啊……抱歉抱歉,觉得刚才气氛好像这么说才有意思来着。”
“不过……姐姐其实相较于姐姐这个角色,更像娘亲呢……”
宁缘对于娘亲这个词汇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在她看来,患病之后的宁茴和这个词汇重合了。
宁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然后将少女嘴角的饭粒拿了下来。
她刚想说些什么,宁缘对面的许念抬起头来。
“那你看我像你爹不?”
“……”
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整桌的饭菜都被掀了。
还好宁茴事先想到,直接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宁缘简直气的双目通红。
“姐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混蛋剁的跟这猪肉一样碎!”
宁茴抱着激动的跟要出笼似的宁缘。
而许念则是四平八稳的端着饭碗去夹了一筷子猪肉。
然后吃了一口。
若有所思的看着双目简直要冒火的对方。
“那你记得少放点盐,你姐就放多了。”
“……我生吃了你啊!”
“你少说两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