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赫低着头，略显深邃的眼睛被细长根根分明的睫毛闪烁着不断的遮挡着，隐藏自己难得的惊讶，亦或者，一向没有波澜的脸上本就没有任何对于听到的那句话的惊讶。
之赫挺直着背，紧紧靠着墙壁，低着头，仿佛被上帝偏爱定制的侧脸菱角分明的出现在诗薇的面前。
诗薇抬眼望了一眼之赫，她几乎相信之赫对于这件事情并未感到惊讶，亦或者，另一种更恐怖的想法是他本就不在意。
包间的音乐声变得异常吵闹，流光的灯晃得十分的刺眼，诗薇望了望灯，注意到手中露出包外部的充电线，眼中竟然有一丝的无力。
“你……怎么不说话？”诗薇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望向谌之赫。
之赫缓缓的抬头，深邃的眼睛在灯光的晃动竟然有点阴翳，之赫望着诗薇，慢慢走了过来。
脚步停下的时候，突然用十分无力的语气说到：“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诗薇望着之赫，明确的读到之赫眼中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冷，透着一股无力。
诗薇随意一瞥，又迅速移开，低了低眼，攥紧拳头，轻声到：“在怪我？”
“没有，只是这种信息，是无用的……你知道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来说出这句话……”之赫突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也许我该感恩，自己稍微有一点点的作用，可这种意义，对我而言，连一丁点的温热都算不上。”
之赫冷着脸，突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伸手去拉门把手的时候，诗薇却突然咳了两声，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并不十分明显，但之赫还是听的清楚，愣了片刻，转过身，呆呆的望着诗薇：“我猜，这几天你没好好睡觉吧，更没有吃东西。总不至于是为了身材减肥吧？”
诗薇嘴角微微一起，盯着之赫：“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去咖啡馆上班了？”
之赫低头笑了笑“对我的事，了解的十分清楚嘛。所以，陪你去吃饭吧？”
“你不去看看她……”诗薇沉默了片刻，略显难为情的说出这句话。
之赫却突然升高音调，打断诗薇未说完的话“诗薇！！！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看这周围……五彩的灯光……和如此嘈杂欢腾的音乐，街道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望着漆黑或者蔚蓝的天空，我不敢有奢望……”
“之赫……”诗薇用略显安慰的语气叫到之赫的名字。
“李诗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赌多久，能赌多大……我还记得，又或者……永远忘不了我初中的时候，一夜之间疏远了所有的朋友，包括瑾一。这些年，我孑然一身，为了让他不能再找到下一个之楠，为了不让他再一次用我身边人来威胁我，我躲着方姨数年未见……
诗薇，我不想再体会那样的无力……我真的不想……可能我还是懦弱的吧！
所以，对我来说，什么别人的感情，什么自己的欲望，都是累赘。我要先活着，然后活着用心……”
之赫的眼眶中有一股寒泪滑落，眼中竟全然被无力所占据。之赫伸手一抹自己的眼泪，走到旁边的沙发上，伸手拽起旁边的啤酒，利落的拉开卡环，昂起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