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听这话不妙,只得喝了一勺,果然极苦,登时满脸纠结。
诸葛执见她神情,又替她试了药,果然比之前的消暑药更苦,道:“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你一口气喝干了,岂不自在。”
风婉儿觉得有理,接过药盏,深吸一口气,一饮而尽,然后捂着脸,几乎不想说话。
他把她的手拿开,将一块糕点放在她唇边,道:“吃些点心缓缓。”
风婉儿见是块蜂糕,和在芍药楼吃的一样,心中一喜,一口叼住,觉得蜂糖的纯甜口味充满了口腔,苦涩也就去了大半。
诸葛执见她爱吃,将装蜂糕的碟子拿了来,放在床沿边上,又捻起一块喂她。
风婉儿此时回过神,不好意思再要他喂了,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又找话题:“这好东西哪儿来的?”
诸葛执道:“芍药楼的人来回话的时候,我让他们送了一些。”
风婉儿愣了一下,他那时候刚刚知道自己悄悄在外头吃冰,定是生气的,还不忘要一碟蜂糕给她。这般细心,她觉得自己都是做不到的。
诸葛执见她怔忡,笑道:“好吃到发呆么?”
风婉儿回过神,摇头道:“不是啦。”
他揉了揉她的发丝,道:“再歇一会。”
“嗯。”
他把一张薄毯子搭在她身上,道:“虽是暑天,也易着凉,不可不盖。”
风婉儿小声应了,他点了点头,出去了。
风婉儿闭上了眼睛,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想起蜂糕,一会儿想起他,肚子时不时又痛一痛,好久这么折腾到了下午,她没睡着,却是发了一身的汗,觉得爽利多了,翻身起床。
外头的琥珀听见了动静,走了进来,风婉儿见她来了,忙站起来,歉疚道:“对不住,你受我连累了,早知那芍药楼的来历我就不拉你去了”
琥珀道:“是奴婢想的不周到,见小姐这几日吃的寡淡,不欲扫兴,倒弄出一场风波来,是奴婢的过错。”
风婉儿忙道:“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不好,对了,你一个月银米多少呢?”
琥珀道:“不值什么,王爷平常赏赐也多。”
风婉儿问不出来,把袖子里的十余两银子一齐塞给她,琥珀见她定要给,也就不再坚持,大大方方的接了,“谢小姐赏赐。”
风婉儿心里舒服了一点,笑了笑,想出去走走,琥珀见她鬓角额前都是汗,道:“小姐不妨沐浴一番,也清爽些,奴婢去给小姐备水。”
风婉儿正觉得黏腻,点头道“有劳”。琥珀自去备水,风婉儿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还洗了头发,然后换了一身浅绿的襦裙,觉得神清气爽,琥珀帮她把头发拧干,又挽了一个垂髻,最后在发髻两侧簪了一排翠玉华胜,显得十分娇俏清爽。
风婉儿谢了她,又准备出去透透气,琥珀道:“小姐忘了手钏儿。”
她一愣,见那白玉手钏躺在妆台上,犹豫了一下,拿过来戴上,琥珀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外头太阳落了山了,小姐去园子里逛逛吧。”
风婉儿点了点头,与琥珀一道往外走,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子见了她二人纷纷问好,琥珀道:“我服侍小姐去园子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