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执刚刚散了一场宴,就在书房见了何羡仙,听他说完,便让他在书房等着,然后走了出去,问琅玕卫:“小姐在何处?”
琅玕卫道:“小姐在院子里。”
诸葛执命琅玕卫去叫公孙参,然后自己往庭院里去了。
风婉儿正在庭院里与琥珀做糖桂花。
淮南的水土极好,当地产一种香月桂,色泽金黄,花比京城里的大许多,风婉儿许多日没吃点心,看着桂花都觉得口水滴答。
这几日闲了下来,又见庭中香月桂到了盛花期,想起糖桂花做起来简单,就与琥珀商量做些路上用-----回京坐船也要好几天呢!
琥珀动作颇快,寻了绵白糖、干净的罐子和簸箩,就在摆在庭院的石桌上,两人用铜剪子剪了许多桂花,用簸箩装着,去了杂叶,然后一层桂花一层绵白糖的放进罐子里,末了封好口,等出了花汁就能泡水喝了。
眼瞅着糖桂花做好了,风婉儿拍着罐子,憧憬道:“最快明儿晚上就能喝上甜汤了!”
琥珀笑道:“等回了府,让白氏做些精致好点心给小姐!”
风婉儿点了点头,念叨:“白姨的杏仁酥酪做的极好,你家王爷是个小气包,一次就让做一小碟子.......”
“见过王爷!”琥珀突然对着她身后福了一福。
风婉儿背地里说人被抓包,登时尴尬万分,僵在那儿。
琥珀抱着糖桂花坛子和其他杂物,火速溜了。
风婉儿也想跑,却被他从身后环绕住,他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婉儿方才说谁是小气包?”
风婉儿感觉他的呼吸喷在耳垂上,登时觉得耳朵火辣辣的,挣开他的手臂,如受惊的小猫儿一般跳出一米远,嘴硬道:“就是说你!怎么样?”
诸葛执笑道:“说了便说了吧,无妨。”
他这般“大度”,风婉儿反而接不上话儿,又想起方才他的亲昵,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想走,诸葛执道:“婉儿且来书房,有事商议。”
风婉儿奇道:“何事。”
诸葛执道:“何羡仙来了。”
风婉儿便知是正事了,抿了抿有些凌乱的鬓发,与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何羡仙和公孙参已是等了好一会了,见了二人,忙起身行礼。
诸葛执示意二人免礼,让众人坐定,然后看向何羡仙:“郡守再说一遍。”
何羡仙又把黄竹买马的事儿说了。
公孙参沉吟了片刻,疑虑道:“黄竹六十多的人了,又要侍奉贺兰,这会子入京作甚?”
风婉儿看向诸葛执,道:“不论如何,这黄竹要入京大概是真的了,他这阵子还有什么异动么?”
诸葛执道:“琅玕卫禀告,说这几日那兰芷书院常有兵器碰撞之声。”
公孙参皱眉道:“这样的事儿,旁人遮掩都来不及,这黄竹竟然就这般摆在明面上,是何居心?”
风婉儿想了想,道:“我倒觉得他就是要让咱们知道,这便是虚张声势了。”
公孙参道:“虚张声势也有目的,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何羡仙忧心忡忡:“莫非是冲着下官来的?”
诸葛执沉吟片刻,道:“明日一早便折返京城,郡守若是忧心,可带家小在此留宿一晚,明日一并出发。”
何羡仙求之不得,立刻说要回去叫家眷。
诸葛执便让他去了。
公孙参见何羡仙走了,便道:“何郡守入不得那些人的眼,这是冲着殿下来的。”
诸葛执颔首:“眼下唯有以静制动,见招拆招了。”
风婉儿倒是挺乐观的,道:“你这儿还有琅玕卫,那帮人却已折了许多的人手,翻不出多大的水花儿。”
公孙参道:“但愿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