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还是有些犹豫,她并不害怕那武贵妃,但却不想诸葛执因此树敌,于是道:“那武贵妃既是暴虐之人,出身又显赫,为这小事得罪她也是没趣,我小心些,她还要我诊治,必不会如何的。”
诸葛执道:“皇后今日推了那香婵的请求,是以退为进的意思,吊起武贵妃的胃口,武贵妃睚眦必报,奈何不了皇后,对你则必有下马威,婉儿不可涉险!”
风婉儿有些惊讶:“难道说......”
诸葛执沉声道:“帝后素来一心,这大概就是陛下要你入宫的缘由!”
风婉儿的心狠狠的一沉,皇帝大费周章的把她送到武贵妃的视野内,到底意欲何为?
诸葛执此时隐约有些猜测,但还未确定,不欲说出来让她白白担惊受怕,于是将她拥入怀里,安慰道:“陛下意欲何为,明日便见分晓,婉儿在府里等我,别怕。”
风婉儿感觉他的拥抱温暖而可靠,也是相信他的,便点头答应了,可还是有些不安。
诸葛执温柔的哄了她许久,送她回了房,第二日天不亮,他把她叫醒,又吩咐了一番琥珀,然后与她去太医署的车马司,要了一匹马,出了皇城。
他先送她回了王府,一齐用了早膳,便从容上朝去了。
他二人这厢有条不紊,那厢滕院判却是坐立难安。
今儿一早便有值守的医女来报信:郡王带那位小姐出去了。
滕院判登时心中一惊,这风婉儿入住太医署没多久,皇帝便命人来吩咐了,“好生侍奉。”休沐日出去,也是得了恩准的。
如今皇帝并无旨意,这位竟就这么跑了?
滕院判心里七上八下,唯恐皇帝说自己玩忽职守,可要他去告状说风婉儿擅离,他又不敢,纠结了好一会,滕院判决定去小院探探口风。
听医女说只走了两人,不是还有个侍女姑姑么!
滕院判到小院的时候,琥珀正在厅堂饮茶,见了滕院判进来,先满面春风的起来问安,“大人好!”
滕院判苦笑,上前作揖:“王爷一早带着小姐离了太医署,也不知是何缘故,姑姑好歹透个口风提点一番。”
琥珀侧身避过,笑道:“王爷正是不欲大人为难,才留了奴婢下来,大人只管去回陛下,旁的竟不必多问了。”
滕院判听闻此言,浑身都轻松了,恭维道:“姑姑说的极是,谢姑姑赐教。”
琥珀客气了几句,又道:“还有一桩事儿,若是止戈宫来了人,大人也只管一问三不知,其余的咱们王爷自会料理。”
滕院判忙应下了。
琥珀福了一福,也往外走。
滕院判忙问:“姑姑何处去?”
“回去伺候小姐。”琥珀施施然走了。
滕院判愣了半晌,抹了抹脑门子的汗,也走了。
上午巳时左右,止戈宫那名叫香婵的宫女果然来了,滕院判按照琥珀的说法说了,那宫女柳眉倒竖,竟是自己冲到小院里,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没寻到人,气的一脚踹在博古架上,上头的瓷器摆件掉落,碎了一地。
滕院判屁都不敢放,连声让“姑姑消消气。”
香婵气呼呼的走了。
风婉儿不知香婵已闹了一场,她与诸葛执回府之时还早,白氏未做早饭,不过动作极快的弄了些汤饼给两人用了,诸葛执上朝之后,风婉儿自去睡回笼觉。
白氏又在厨下捣鼓蜜渍梅花、松仁脂油糕等物,预备风婉儿用。
风婉儿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琥珀也回来了,端了点心来,风婉儿便拉着琥珀就在浮香池边坐着,一边看锦鲤一边吃点心一边等诸葛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