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婵的话一出,许多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气愤与尴尬混合的神情,那曼陀听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风婉儿也十分的意外,不曾想武贵妃竟会与此事扯上关系。
在内宫之中,对食不算光彩,但也不算新鲜。
只是,宫妃与宫女对食竟是闻所未闻,国子监的主官南宫墨高声道:“此事污秽至极,臣请回避!”
然而,此时避无可避,因为那香婵已是滔滔不绝的把对食的细节说了出来,“......娘娘兴致来了,也不顾白天黑夜,也要奴婢侍奉......”
清流之中几个老学究捂着耳朵径自往外走。
那香婵还兀自道:“......娘娘不把奴婢当人看,每每拿脚挑奴婢的下巴,奴婢的下巴都被娘娘的鞋磨出茧子........”说罢,抬起下巴给众人看,果然有一块茧子。
武贵妃起初听见香婵的话,脸色是极度的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漠然的看着香婵,倒是那武英招趴在地上,心里惴惴不安,暗想:“莫非阿姐真有这等嗜好?这如何是好?”
此时,那香婵已是说的差不多了,满脸鼻涕眼泪。
皇帝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难堪,一言不发,武贵妃已是开口,冷笑:“皇帝,我素日敬你是个对手,也曾想过,若是事成,当行旧圣之礼,谁知你竟下作龌龊至此,竟买通贱婢泼出这等脏水?”
香婵高声道:“若论买通,娘娘可记得您指使奴婢买通宋国公乳母杨氏,以毒蛛放置于雅园,又在点心里下毒,要让众人以为宋国公被毒蛛咬伤致死,其实致命之毒就在点心里!您要以此葬礼引诱陛下出城送葬,好让舅爷行刺!那杨氏手腕子上的象牙嵌翡翠的镯子就是奴婢奉命给她的!您还许她良田百亩宅子一座!”
武贵妃冷冷道:“你连我与你对食这等事都能编出来,还有何事编不出来?”
香婵还要分辨,武贵妃已是抬高了声音,对众人道:“诸位且看这香婵姿容如何?”
此言引得众人看向香婵,风婉儿也细看了一番,却见香婵二十多岁的模样,姿容寻常。
武贵妃冷笑:“我若要挑对食之人,便是方才那个叫妆儿的贱婢也比她俊俏年轻,何必委屈自己,在这么个庸脂俗粉上盘桓?”
香婵又羞又恼,高声叫道:“娘娘此言说的没良心,分明那日您说爱上奴婢身段风流,还说其他的宫女皆是外人,不可信,才给奴婢脸面,让奴婢侍奉,如今这般作践,奴婢的箱奁里还收着娘娘的绣鞋,娘娘的箱奁里有奴婢的香帕,娘娘怎就不认了呢?”
众人见香婵说的头头是道,都信了五六分,
应不言对皇帝叹道:“陛下,微臣本欲为皇家遮掩,奈何武氏死不悔改,竟是不得不家丑外扬了,还有其余罪状,也一并审了出来,请陛下与诸位大臣过目。”
皇帝闭上眼,长叹一声,微微点头。
应不言高声道:“带上来!”外头的侍卫领命而去,很快,杨氏被带了上来,她此刻面如死灰,进殿之后,立刻跪下,从手臂上抹了一对象牙翡翠镯子下来,她心里想着自己在宫外的儿子女儿,嘴里已是把武贵妃卖了个干干净净,“这是武氏命香婵给奴婢的,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她伏在地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