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前半句是诗经里的,形容夫妻和睦,后半句则是桃花妃的祝福。
风婉儿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把玩了一番那白玉海棠,然后才把盒子关好,放进自己的箱笼里。
烛影摇曳,她看了一会灯烛,心里突然生出许多的感慨。
初来乍到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嫁给他。
人生,就是难以预料啊!
而未来究竟会怎样?
她也没有答案。
她莫名的想起诸葛执今日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意。
她把蜡烛吹灭,上床睡觉。
明儿事情还多呢。
她这厢已是吹灯入眠,花想容那里,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桃花妃带着琥珀回了店铺,店铺里空空荡荡,琥珀赔笑:“奴婢服侍您安寝。”
桃花妃斜睨了她一眼,道:“上来吧。”她往楼上去了。
楼上是桃花妃的绣房,琥珀跟着进了房,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四处乱看。
桃花妃冷笑:“好丫头,这会子倒成了锯嘴葫芦了,方才不是口齿伶俐的很么?”
琥珀赔笑:“奴婢笨嘴拙舌,宓小姐谬赞了。”
桃花妃哼了一声,坐到妆台前,卸钗环。
琥珀恭敬道:“奴婢服侍您卸钗环罢。”
桃花妃没理她,琥珀也就站着不动,好一会儿,桃花妃问道:“你原先在府里服侍的是谁?”
琥珀道:“奴婢是书房伺候笔墨的丫头。”
桃花妃看了她一眼,道:“佳人在侧,红袖添香,倒是一桩雅事。”
琥珀不接话。
桃花妃见拿不住把柄,也觉得无趣,道:“出去。”
琥珀恭恭敬敬的应下了,走了出去。
桃花妃白了她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对面,只见风婉儿的阁楼已是熄灯了。
她皱了皱眉,留了一盏灯,睡下。
琥珀垂手站在外头,面无表情。
桃花妃的卧室里有暖炉取暖,外头却是一片冰凉,琥珀觉得有些冷,但又觉得有些痛快,这桩差事,倒是不难,就是要吃点苦头。
她想起来不夜街之前,与公孙参的对话。
公孙参笑眯眯道:“琥珀姑娘在后宅也有时日,可知这褒贬之中的奥妙?”
她又岂能不知呢?
她能在王府十余名大丫鬟里头脱颖而出,难道仅仅因为她的母亲是姒皇后的梳头娘子么?
她看了一眼房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是在风婉儿与诸葛执面前从未显露过的神情。
这大半年来,她也常来不夜街,冷眼瞧着,这位贵女总是与小姐亲亲热热,只是吃喝玩乐哪里能见人心呢?
她与小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琥珀收敛笑意,静静的站立,仿佛一尊雕像,她听见了楼下的来来往往,灯火喧嚣透过一侧的窄窗涌进来,夜越深,势越盛,这便是不夜街。
琥珀在门口站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听见楼下门响,旋即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有人进来了。
这深更半夜的,来者何人?
她倒不怕是歹人,因为周遭埋伏了不少的琅玕卫,她只是心中奇怪,屏气凝神的看向楼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