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文渊傲的话,皇帝果然一副大怒模样:“混账!竟这般僭越!”
诸葛执道:“陛下赐婚,故而郑重相待。”
皇帝见他把问题抛了回来,心里真心实意的又骂了一句混账,嘴里道:“朕赐的是侧妃,谁让你用正妃的礼了?”
诸葛执淡淡道:“臣疏忽了。”
皇帝见他这模样,胡乱骂了几句,然后“罚俸一年,下不为例”。
文渊傲心满意足的回了列。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南安侯。
当然是他。
南安侯走了出来,道:“兄长是无心之失,请陛下收回成命。”
诸葛执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
文渊傲高声道:“南安侯与衡郡王是姻亲,只是金殿之上,岂能因私废公?”
南安侯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色,回了队列之中。
皇帝见南安侯如此,自觉那日留他说话起了作用,心里颇有些欣慰,又见诸葛执依旧面无表情,觉得很该再私下提点提点,暂且压下,又议起了其他的事。
如此这般议到日上中天,众人散朝,诸葛执也往外走,丁掌印迎了上来,赔笑:“陛下请殿下叙话。”
诸葛执微微颔首,跟着丁掌印去了。
南安侯回头看了一眼,迈步出去。
殿后暖阁
皇帝下了朝,已是换上了一身常服,坐在一张小桌前喝茶。
丁掌印领着诸葛执进来,就退下了。
诸葛执躬身行礼,皇帝笑道:“你我父子二人独处,不必生分,坐吧。”
诸葛执也就坐下了。
皇帝道:“新婚燕尔,也闲了五日了。”
诸葛执道:“谢陛下恩泽。”
皇帝又道:“文渊傲是清流出身,难免耿介一些,你不可心存怨怼。”
诸葛执道:“文渊大人有他的耿介,臣亦有臣的心意。”
皇帝笑了,道:“南安侯能替你求情,可见姻亲的情分还在。”
诸葛执没应答,皇帝又道:“你如今身边有了可心的人,朕亦替你高兴,只是旧日的亲戚也不能冷淡了。”
诸葛执淡淡的应了一声。
皇帝心中有些不悦,又是亲父子,说话就直接了点,道:“你整日对着南安侯横眉立目,哪有半分做姐夫的样子?阿琢临终时拉着你的手,让你多看顾她弟弟,你都忘了么?”
诸葛执道:“自然不敢忘怀。”
皇帝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拂袖而去。
诸葛执依旧起身行礼,“恭送陛下!”
皇帝怒上加怒,脚步越发快了。
诸葛执待皇帝走了,才踱步出宫,面色看似十分平静,吴长史察言观色,已是看出几分怒气,他大气不敢出,驾车回府。
风婉儿在慕风堂等他回来一起用午饭,见了她,他登时觉得心头的种种压抑与愤怒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上前笑道:“瞧婉儿这样子,今日必定有好菜了。”
风婉儿笑的眉眼弯弯:“每日都是好的。”两人说说笑笑去了饭厅,果然是一桌佳肴,他二人用罢午膳,又各自歇息不提。
而皇宫之中,皇帝气的中午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