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见他走了,呆坐了片刻,突然想起灯笼还没挂,于是去拿灯笼挂上。
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桃花妃来了,一进来就笑盈盈道:“今儿你如何谢我。”
风婉儿道:“明儿请你吃饭。”
桃花妃看了看她,疑惑道:“你怎么看上去蔫头蔫脑的?吃你一顿饭心疼成这样。”
风婉儿摇头:“没有蔫头蔫脑。”
桃花妃便换了个话题,道:“今儿那人是谁?倒像个皇亲国戚了。”
风婉儿道:“是个郡王。”
桃花妃一听,眉飞色舞的福了一福,戏谑道:“瞧着有人要当娘娘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风婉儿叹道:“我哪有那个福分,还是老老实实开我的医馆吧。”
桃花妃道:“也好,深宅大院里头的弯弯绕绕太多了,你这傻丫头哪有这本事扑腾,将来挣一份家俬,再招个貌比潘安的好女婿,岂不自在?”
风婉儿嗔道:“你这油嘴滑舌的!”说着伸手掐桃花妃的脸,两人笑闹了一会子,桃花妃铺子里又来了客,她忙回去了。
风婉儿坐了一会,脑海里回想着桃花妃那句“招个貌比潘安的好女婿”,鬼使神差的又想起诸葛执,登时用力摇了摇头,守了一会子店,关门睡去。
且说诸葛执回了王府,自去书房批阅折子,他看上去风平浪静,跟着的人皆知心情不好,琥珀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心知这是给海风堂的主儿给气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偏此时,那吴长史进来回话:“海风堂该换新瓦了,瓦上的纹路还请王爷示下。”
诸葛执眉头皱起,琥珀给吴长史使眼色,
吴长史此刻俯身回话,啥都没瞧见,还滔滔不绝:“匠人送了样子来,有百年好合的荷花纹儿,还有比翼双飞的鸳鸯纹儿,奴才还瞧见了早生贵子的新花样,好喜庆.......”
“出去!”诸葛执冷冷道。
吴长史一惊,抬头却见诸葛执眸光森冷,登时不敢做声,躬身退去。
屋子里就剩琥珀站着,她简直恨不得假装自己就是个没气儿的摆件!
过了一会,诸葛执又命琥珀把吴长史叫了来。
吴长史噤若寒蝉的进来,不敢多嘴。
“明日把海风堂封了。”
吴长史忙应下了,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诸葛执把琥珀也遣了出去,一个人看折子到深夜。
第二日不夜街
风婉儿照例起的晚,桃花妃比她还晚,她洗漱好了下楼开门透气,就见桃花妃披散着头发开窗子。
风婉儿想起昨儿说的请饭,于是招呼道:“咱们出去吃呗。”
桃花妃打了个哈欠,道:“早饭?”
“时辰不早了,直接吃午饭吧。”
桃花妃笑道:“上来先伺候我梳妆罢。”
风婉儿于是进店上楼,桃花妃一身浅粉色的里衣,坐在铜镜前挽发髻,面前是一溜儿首饰,她那水葱般的手指在这些首饰上掠过,问风婉儿:“你说今儿我是戴这芙蓉石的桃花簪哪,还是戴这猫眼儿玛瑙流苏步摇?”
风婉儿扫了一眼,眼花缭乱,指着一根嵌着许多透明宝石和珍珠的簪子:“这个好看。”
桃花妃赞道:“好眼光,这根东珠水晶簪最贵了。”说罢,挽了个堕马髻,把簪子簪了,又到屏风后头换了件白纱飘桃花的衣裙,然后道:“咱们去哪儿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