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若有所思,顺着那男子的右胳膊往下看。
只见那男子的右手紧握成拳头,因病发的缘故,并不能自主。
她伸手想把那拳头掰开,可那男子握拳的力气十分大,饶是风婉儿手指都掰酸了,那拳头还是纹丝不动,她想起暗卫来,忙大声叫了几句暗卫大哥。
果然,一个暗卫很快从门外走了进来,道:“小姐何事?”
风婉儿指着那男子的拳头:“劳烦您把他的拳头掰开,他这会子不能动弹。”
暗卫于是伸手去掰,很快就掰开了,一个东西滚落到地上。
风婉儿忙用帕子包着手,捡起来瞧,发现竟是一小块蜜糕。
因为在手里握太久,已是变形走油,但仍然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气,除此之外,并没什么特别的。
她思量了一会,取了水来与暗卫一道洗手,然后去花想容那儿,找桃花妃买了一些参须。桃花妃还在睡觉,揉着眼睛下楼,一边抓药一边问“谁用啊?上次那给自己下药的蠢材么?”
风婉儿不愿把她牵扯进来,含混道:“一个远房亲戚。”
桃花妃挑了几根特别粗的参须递给她:“承惠二两银子,你晚些给我送来哈,我要睡觉去了。”
风婉儿点了点头,匆匆回去,给那男子含在舌下吊命,接着道:“暗卫大哥,您能否捉一只老鼠来,不拘大小,活的就行。”
暗卫嘴角抽了抽,还是出门去了,不一会儿就拎着一只灰老鼠进来,风婉儿把蜜糕掰了一块,给老鼠吃了,然后又把男子衣裳上的污渍刮了一部分下来,调了水,也喂给那老鼠吃,最后用一只木桶把老鼠扣在里头,放在墙角里。
老鼠在木桶里扑腾乱跳。
她刚把木桶放好,诸葛执就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暗卫,他直接进了门,扫了一眼那春凳上半死不活的男子,看向风婉儿:“你可有事?”
风婉儿道:“我没事,只是这位病人不大好,得找出病因才行。”说罢,忙把蜜糕的事儿说了,又把剩下的蜜糕给他看了看。
诸葛执道:“蜜糕有毒?或是蜜糕与米粥里掺了冲克之物,合而为毒?”
风婉儿道:“我请暗卫大哥找了个老鼠来试。”因说到老鼠,她惊了一下,方才那老鼠一直在木桶里扑腾出声,怎的这会子静悄悄的?
她走到墙角,把木桶掀开。
老鼠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诸葛执也走过去看,果然一动不动。
风婉儿低头,想仔细看看,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冲克的合一块了.......啊啊啊!”那老鼠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滋溜一声顺着墙角跑出去了。
风婉儿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
诸葛执环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无事......”
暗卫默默的退了出去。
风婉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差不多就靠在诸葛执怀里,脸一下子烫了,忙若无其事的走开,到那男子身边查看还有没有可疑之处。
也许是参须吊命的缘故,那男子看上去精神略好了些,眼睛也睁开了些,只是脸上却渐渐泛着青了,这样的神色是绝命之兆。
风婉儿心里着急,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病人的脉象根本就不是惊风,这个状态催吐只怕更会出事,送来的人分明是在设局。
诸葛执沉声道:“方才暗卫跟着送他来的人回去了,发现回的是魏侯府,很快狄氏也入了侯府,此人必是狄氏的夫君晁员外,这是魏侯在背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