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宫大乱了,许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但是许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乱成这个样子,他们抬起头能看到的上空,全都是飞剑。
仿佛形成了浓密的乌云。
那些剑一柄接着一柄,前赴后继的往那云层深处的天宫飞去。
许多弟子都在纷纷猜测,是不是天墟出现什么非常的情况了。
因为几乎所有的出手都是朝着天墟而去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知道的人就是寥寥无几了。
而这寥寥无几里的其中一位,就是看着天际,正在微笑的澹台洛水。
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终于是爽快的笑了起来,因为……
“你果然做到了。”
他上山,他去到了凤凰台,他给了那个男人一个教训。
那个男人的确应该付出代价,那个叫恒温的男人……那个按照备份来说,自己要称之为师伯的男人。
那个让自己的师父沦落到这个境地的男人……
他的确应该遭到报应的,而现在让他提心吊胆,让他害怕,让他猜测为什么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
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说的不是恒温而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不对,应该说是少年才对。
他怎么真的能做到这一切的?
澹台洛水知道昆仑宫的一些事情,比如这里和外头的世界很大的不同就是盘踞在天墟之上,有着数不尽的老妖怪。
有着超脱那些人理解的境界之外的怪物。
这才是昆仑宫这么有恃无恐,挑选弟子这么挑剔的原因。
那么……白先生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到底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等等……他现在安全了么?离开凤凰台了么?
自己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啊……
但是好像又不用太担心,他神出鬼没的本事……应该没问题才对,自己瞎担心什么呢?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除了给他那柄柴刀……
等下。
澹台洛水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迅速的迈开步伐,走向了和那些闻讯而来的弟子完全相反的方向。
她回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然后推门而入。
“啊……”
进门就低声惊叫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了就在自己房间的床沿,那个面具少年正坐在那里。
毫发无损的,连坐姿都显得那么熟悉。
仿佛他一直在这个房间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澹台洛水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却听到他平静的话语。
“把门关上。”
“哦……”
澹台洛水连忙将门关上,然后犹豫了一下看着对方问。
“东西……拿到了?”
从白玉京下落到了这个女子房间的少年点点头。
“拿到了。”
“那就好……”
澹台洛水的确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毕竟能闯入凤凰台,还完好无损离开的人……她至少是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但是这个男人做到了。
不过她是看着对方上去的,也是明显的看到了昆仑宫里其他人的动静,她只能相信这个离谱的事实。
“你不是在担心我吧?”
许念古怪的看着对方,这句那就好……还真是让他听出了几分真情实意的味道。
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麻烦,头大。
聪明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应该知难而退,因为许念的语气很明显的夹杂了怀疑以及不耐烦这样的情绪。
但是澹台洛水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当然是啊。”
“……”差点把许念给整不会了。
澹台洛水静静的站在许念的面前,她不会做一些妖媚的事情,也不像是东方未羽那样,小动作很多。
她就是站在那里,自有自己的美丽,在这个并不平静的深夜的房间,烛火照耀她白皙的脸。
看起来温柔婉约,亭亭玉立,说出的话坦坦荡荡。
许念想了想偏过自己的视线说,“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接下来?”
“你的柴刀还在上头。”
许念如此说道。
澹台洛水却摇摇头微笑道,“没关系的,那把柴刀是我偷来的,本就不是我的,没有关系。”
“看来你想的很周到。”
澹台洛水自嘲的笑了一下。
“反正在白先生看来,我就是一个诡计多端,心机很多的女子……不过我还是想说,为了自保有些事情我做的应该没错,如果让白先生讨厌了,还请谅解。”
许念扬起头来看了一眼澹台洛水。
“真正意识到我的实力之后,就开始这么乖顺了?”
许念从来都知道这个道理,在你没有足够的话语权之前,你说的话就等于放屁。
澹台洛水坦然的看着许念,只是脸颊有些微红,生理反应不可避免,尽管意志力再怎么坚决。
“谁都是如此吧?还是说……白先生期待我是一个特别的人?”
她反倒是问起自己来了。
许念摇摇头,“我不对你有任何期待,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
显得有些冷漠生疏的话语,还真是让人有些不习惯。
澹台洛水有些埋怨的看着许念。
“所以利用完了洛水之后就是这个态度了么?”
许念想了想说,“我一直都是这个态度,有空你自己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