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执一言不发,只看着她,这样一个娇娇柔柔的可人儿,若是他想,早也纳入金屋之中,不为外人所知。
可他舍不得如此待她。
他期待她能自己想明白,能与他情投意合,白头到老。
但这丫头太过谨慎,太过小心翼翼。
如今,他觉得不能让她一直懵懂下去了。
所以,他环抱着她的手臂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风婉儿挣他不过,心知必要给一个答案,于是结结巴巴道:“我,我自然也是看重你的.....”
“当真?”
“千真万确!”她忙道。
诸葛执笑了,眸中如星海璀璨,
这个答案,也可。
他松开了手,风婉儿如同一只受惊的猫儿一般跳开。
诸葛执笑道:“我送你回去。”
风婉儿赌气瞪了她一眼,往车马道去了。
诸葛执踱步跟上,如往常那般送她到了医馆,照例坐了一坐,便走了。
风婉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在芙蓉花下的场景,登时霞飞双颊,心如鹿撞,连挂灯笼都没心情了,匆匆洗漱了,坐在镜子前拆发髻,一眼就看见发间的粉色芙蓉,越发胡思乱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子夜时分才睡着。
一夜无话。
第二日,风婉儿睡的晚,起的更晚,早午餐合并,匆匆用过,也无甚事可干,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看见那朵粉色芙蓉已是干枯了大半,心里又有几分感慨。
以杨妃之风华,尚且红颜未老恩先断,她实在不知自己与他能走多远。
她把干花扔到灶膛里去了。
风婉儿这厢纠纠结结,那厢朝堂上却是风起云涌。
早朝之时,皇帝突然谈起昨夜一梦,“朕梦见高祖戾皇帝感慨皇陵萧条”,说着说着,他滚落下几颗泪来,众大臣纷纷劝解,魏侯的嗓门最大:“陛下仁孝,感天动地,何不重修皇陵,以慰高祖皇帝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清流立刻开口怒骂魏侯:
“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高祖皇帝节俭,至死不修帝陵,与先皇后合葬,魏侯张口就说重修,莫非愿意出银子么?”
“王侯哪懂兴亡之间,百姓皆苦的道理?!”
魏侯被众人怼的无话可说,委委屈屈的看向皇帝,道:“臣是为陛下分忧,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帝叹道:“爱卿有忠心。”
诸葛执道:“魏侯一心为陛下分忧,其心可嘉,臣斗胆,请陛下赐魏侯守陵使一职,王侯镇守皇陵,高祖皇帝自然宽慰了。”
魏侯当场就变了脸色,这守陵使说着好听,其实就是变相的流放,远离朝堂,多半就是老死在皇陵,他立刻道:“郡王怎不自己去守陵,皇子镇守皇陵,岂不更是一桩美谈。”
诸葛执笑道:“魏侯莫要生气,孤不过提议而已。”
魏侯正要开口,一个清流官员开口道:“魏侯素来爱慷他人之慨,拿着国库的银子谄媚陛下,如今轮到自己,就恼羞成怒了!”
姒甘泉道:“此言太过,魏侯岂是如此表里不一之人?必定是极愿为陛下分忧的。”
那清流官员冷笑看向魏侯,道:“姒大人且看魏侯那满脸怨气,果然是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