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一惊,立刻想躲开,来人已是到了眼前,他一身黑衣,眸光散漫,见了魏侯,并不行礼,而是道:“侯爷想入宫?”
魏侯撇开视线:“并无此事!”
“既无此事,侯爷穿朝服作甚?”
魏侯一惊,想起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登时哑口无言。
那人冷淡道:“我家主上命我给侯爷送礼。”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檀木匣子,递给魏侯。
魏侯见了那檀木匣子,眼神一凝,浮现出一种恼恨与畏惧的神情,他迟疑接过盒子,然后打开。
盒子里面是空的。
魏侯又气又恨,心知这是警告之意。
他将盒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人不以为意,道:“主上有言,魏侯暂且卧薪尝胆,自然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魏侯沉默不语。
那人转身离去。
魏侯长叹一声,回房了。
这些风婉儿倒是不知,如以往一般度日,转眼就到了给诸葛执诊脉的时日,这一日恰巧是休沐日,诸葛执来接了她,照例诊脉调药后,她便要告辞。
诸葛执道:“今日有一事要请婉儿出力。”
“额,什么事?”
诸葛执道:“今日下午,常山王过府叙话,有劳婉儿列席。”
“常山王?是谁?”
“他是陛下亲弟,亦是韦檀的岳家。”
风婉儿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暴躁郡主的老父,算起辈分这位王爷是诸葛执的皇叔,如今过府也不知所为何事?
她想了想,道:“上回灵石之事他没少掺和,这会子找上门来,是不是淑妃的枕头风见效了?这会子魏侯守陵之事大概已是板上钉钉了吧,常山王见大势已去,才跑你这儿服软来了,唔,以你的性子,那孔礼也讨不着好,是不是一块卷包袱滚蛋了?哎呀呀,这两人的日子可是一眼能看到头了哈哈哈......”
诸葛执听着她滔滔不绝,眼神渐渐变了。
他不欲她思虑朝堂纷扰,所以并未告知她魏侯孔礼之事,她却能窥一斑而知全豹,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的通透敏锐!
他听她说完,然后正色道:“若是在外头,这话不可说。”
风婉儿道:“自然,这不是在你面前嘛。”
诸葛执听闻此言,笑了,道:“常山王在宗室之中颇有声望,我不欲与他交恶,此番过府,婉儿在一旁也看看,若是有什么地方我没察觉的,请婉儿替我周全。”
风婉儿点了点头,又问要不要穿男装,诸葛执道:“无妨,本是心照不宣。”
风婉儿也就随意了。
到了中午,与诸葛执一起用了饭食,她先回集贤舍休息,因不知那常山王啥时候来也不敢拆散头发睡觉,于是坐在桌前看话本,刚看完一则才子佳人的故事,琥珀就来通传:“王爷请小姐去厅堂。”
风婉儿点了点头,跟着她去了,一进厅堂,却见上首诸葛执身边坐着一位干瘪消瘦的老者,须发花白,一双眼睛十分的活泛。
想来就是常山王了。
下首坐着百里思、公孙参等谋士,风婉儿定了定心神,福了一福。
常山王见了风婉儿,笑道:“这便是府上女谋士了?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