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帆忙道:“千真万确,晚上我躲在暗处瞧了,那几个小娃娃晚上睡觉还要娘亲讲故事,有的还嚷嚷要吃奶吃点心,路过的狗儿猫儿叫了一嗓子,他们竟吓哭了,不老山没这样的。”
风婉儿奇道:“潘氏与这些孩子玩耍是何解?”
时千帆道:“潘氏如今名声甚好,她自称为亡夫守节,对孩子又慈善,左邻右舍有急用钱,她也慷慨,坊间都称赞为积德夫人,卑职就打探到这些。”
诸葛执颔首,道:“多谢。”
时千帆摆摆手,道:“小事一桩。”
时千帆走了。
风婉儿待时千帆走了,道:“潘氏素来尖酸刻薄,如今怎的变了一个人似的?”
诸葛执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潘氏今日不在,琅玕卫已候在望夫巷子,只待潘氏出现,便将其拿下。”
风婉儿叹道:“总觉得这些人在搞鬼!”
“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应了一声,又问道:“你明日可有时间?”
诸葛执了然,道:“明日就是霜降,婉儿是想起那蜃楼主人了?”
风婉儿点了点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诸葛执道:“明日恰逢休沐日,下午你我便动身前往海市山。”
“好。”
第二日下午
诸葛执与风婉儿乘着车马出城,往海市山去了。
蜃楼所在的海市山十分险峻,风婉儿上次来的时候坐的是猴轿走捷径,如今知道要爬山,便提前拜托琥珀弄了手杖和轻便的衣裳,然后旁敲侧击的对诸葛执道:“如今我有手杖登山,你也不用太操心哈。”
言下之意,是让他别又抱着她上山。
诸葛执见她扭扭捏捏的小模样,笑道:“若是婉儿走的稳当,我自然不操心。”
风婉儿心里没谱,也不知自己此番爬山能不能顺利。
海市山离京城不算太远,马车出城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风婉儿跳下车,先松活松活筋骨,然后取了手杖,便噌蹭的往山路上走。
山路崎岖,她纵然有手杖,也是晃晃悠悠,诸葛执在她身边走着,时不时扶她一把,琅玕卫缀在后头。
走了一会儿,风婉儿便觉得有些喘,刚想提议找个地方歇一歇,他却拿过她的手杖,随手交给一个琅玕卫,然后又将她抱在怀中,大步往上攀登,竟比开始还要快上许多。
她的脸红了红,说不出拒绝的话,小声道:“又让你受累了。”
诸葛执低低的笑了,道:“婉儿这话说错了。”
“?”
“我很欢喜。”
风婉儿微微一怔,旋即脸红了,往他怀里侧了侧,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模样。
诸葛执嘴角微微上扬,大步往山顶攀去。
大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蜃楼前的石板路。
风婉儿见路好走了,便让诸葛执放她下来,诸葛执轻轻的把她放下,握着她的手往蜃楼走,她悄悄的挣了挣,没有挣脱,不知怎的,居然就随他去了。
两人走进蜃楼,这蜃楼是一个三层宝塔状的小楼,第一层空空荡荡,第二层还如上次那般,放着桌椅,不过有些凌乱,一二层皆有野物吃剩下的骨头之类的东西,大概那场蜃楼之宴后,此处便荒着,让野物趁虚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