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儿想起宫规森严,眉宇间就染上了一些忧虑。
诸葛执看了出来,笑道:“婉儿心中有疑虑。”
风婉儿点了点头。
诸葛执道:“兹事体大,婉儿靠近些,我告诉你。”
风婉儿信以为真,见诸葛执坐着的圈椅宽大,便走过去想挨着他坐下。
诸葛执伸手引着她,坐在自己怀中。
风婉儿还不是很适应这种亲昵,嗔道:“你干什么呢?”说着就想起来。
诸葛执拥着他的小姑娘,笑道:“法不传六耳,我说完婉儿再走。”
风婉儿心中又好奇起来,也就不乱动了,老老实实的缩在他怀里,催促:“你快说。”
诸葛执道:“我对陛下说旧疾复发,离不得你,陛下便允了。”
风婉儿红着脸道:“你确实是旧疾复发。”
诸葛执捏了捏她的小脸,将她拥入怀里,笑道:“我确实是离不得你。”
风婉儿靠着他,这样秋风萧瑟的季节,她却觉得很暖,很暖。
她感觉到一种被人疼宠的甜蜜。
以至于之前的种种顾虑,越来越淡,越来越淡了。
他们又私语了一会,风婉儿见天色晚了,便拉着诸葛执去后头找厢房安置,诸葛执挑了风婉儿卧房边上的一间。
风婉儿帮着收拾,这才发现原来琥珀也带了他的衣裳来,竟是一开始就准备进来陪她。
她登时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嘴角都带着笑意。
诸葛执见她欢喜的小模样,觉得此行果然是明智之举。
他二人这厢浓情蜜意,那香婵却是在司礼监扎扎实实的坐到黄昏时分才回去,她回了止戈宫,便跪在武贵妃面前,先把风婉儿和衡郡王如何“敷衍怠慢”的事儿说了一遍。
武贵妃脸上带着笑意,自言自语道:“看来这诸葛执是打定主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也好,倒也省事了!”
香婵云里雾里,又噼里啪啦的把悦美人“狗胆包天”“竟敢打我”的事儿说了,然后露出讨好的笑意,道:“奴婢服侍娘娘这些年,可是头一遭挨打,娘娘要给我做主。”
武贵妃用脚把香婵的下巴抬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的脸,道:“是打的重了些,你去了司礼监,司礼监的狗奴才怎么说?”
香婵忙道:“托娘娘的福泽,丁掌印客气的很,留奴婢在茶房坐了坐,便放了奴婢回来,还说让奴婢别跟那悦美人一般见识。”
武贵妃笑道:“那你就别与她一般见识吧。”
香婵见她这般说,有些失望,但不敢流露,在一旁赔笑恭维。
武贵妃又让她去熬药,香婵领命而去,过了一阵子,药汁子熬好了,她端了药过来奉给武贵妃,武贵妃饮罢药,又问了一句:“今日可有和儿的信传来?”
香婵忙道:“今儿没有,倒是舅爷来了消息。”
武贵妃微微有些失落,没说什么,看罢弟弟武英招的信,有些累了,香婵凑过来,谄笑道:“奴婢服侍娘娘沐浴。”
武贵妃斜睨了她一眼,笑道:“赏你脸吧。”
掩月宫
宦官一板一眼的读圣旨:悦美人狂妄恣意,喧哗于内苑,着降为才人,禁足十日。淑妃管教不严,亦禁足十日。
淑妃木着脸,跪在地上,身后跪着悦才人并一宫的宫女太监,听完旨意便要谢恩。
宦官忙去扶她,“陛下吩咐了,娘娘不必叩首。”
淑妃如今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跪礼都费劲,更别提叩头了,她也就顺势扶着宦官的手起身,
宣旨宦官扶起她后,便恭敬道:“陛下让娘娘好生养胎,旁的什么都不用管。”
淑妃眼底含泪,褪下一个翡翠镯子塞给那宦官,“请公公好生美言几句。”